我没想过什么叫好的生活,借用我们节目男嘉宾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:要实现
财务自由和时间自由。
财务自由这话听上去特别装逼,你说你想多挣钱不就完了?但我想时间自由是大多数人都追求的,包括我。我觉得我应该知足了,但又总是希望能更多地支配自己的时间。
如果真有所谓"娱乐圈",其实我没什么圈里的朋友,就连熟人也没几个。我跟这个圈的人没什么交往,不是说我不想,而是我不知道该从哪儿跟他们交往。我不清楚别人是什么情况,但我真不知道该从哪里交朋友。我的朋友大多是过去的,小时候的朋友,或是在工厂里的时候认识的。我想这和年龄有关,和性格也有关,岁数大了一点之后,那种愿意再多结交别人的愿望会大大降低。应酬上的朋友有一些,其中也有比较谈得来的,但是这种情况不太多,好玩的人太少了。
我看自己的节目不多,除非家里人看,我才会跟着看。我的家人也没那种"非看不可"的心态。其实主持人这个
职业既没有某些人说的那么风光、那么陶醉,也不至于像某些人所说的那么令人沮丧,或者那么不堪。作为一个公众人物,在舞台上呈现给观众的那些东西,一定跟在生活中的自己有重叠的地方,但不完全和生活中的你是一样的。
我从来没有思考过自己的定位和风格是什么,我并不是那种有很多风格可供挑选的人,我只有一种风格,就是你们现在看到的这一种。
我会不会回归新闻领域?那得看电视台需不需要。我绝对不是一个会积极
策划自己方向的人,很多次接受媒体采访,我都有说到这件事--我在电视台的每一项工作,都是服从安排的结果,没有哪件事是我主动争取的。
我从来不敢看百度百科"孟非"词条下的那篇文章,每一次看到,我都会震惊。其实我做工人的那段经历挺普通的,做工人不是挺正常吗?中国有多少人在当工人呐!也不见得当了工人就是怎么曲折坎坷,没那么夸张,它确实是我生活当中的一个部分,仅此而已。我那时候没觉得自己要成就一番事业什么的,也从来没有过"我不是一个凡人,我终于有一天会风云上九重的"这样的想法。我只是觉得,能有一份比当时工资高一点的事儿干干,也特别好。
我没想过到底什么算是人生中的低潮时期。在《非诚勿扰》之前,我做死过很多档节目,那对我来说也不算是低潮,因为做死过更多节目的主持人也活得好好的,我凭什么就活不下去了呢?这可能牵涉到每个人的评估标准不同。就像失恋这件事,搁在有些人那儿就不算个什么事,郁闷两天,找朋友说一说,喝个闷酒,弄个什么事儿打打岔也就过去了,生活再重新开始嘛。但同样是失恋,换个人他就有可能去寻死,他就活不下去了。
每个人的每一段经历都会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,起码我的人生中经历过的事情,会让我在看待很多事情的时候,天然地持有某种倾向性,或者说立场。比那些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的人,我更有可能会站到某一个群体中去想问题。
台上的小姑娘喜欢叫我"孟爷爷",那就叫呗!我不怕他们把我叫老了,叫我孟奶奶我也不介意。我马上就要40岁了,老实说觉得有点沮丧。想想自己刚工作的时候,看到一个40岁的男人,当时觉得他多老呐!而现在我就是那个年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