奥巴马此次“再平衡”的亚洲外交之旅绕着中国走,有人质疑此行可能只是具有象征意义而不具有实际效果。笔者认为,这次四国行让美国在东亚底牌露点,最大的效果是造成了美国在西太平洋的外交“失衡”,增进了中美“互疑”,惊醒了中国的亲美派,刺激了中国决策层。中国人更深理解了“中国梦”的主要外部障碍在哪里了,且“新型大国关系”仅靠中国单方面是建不成的。中国崛起有了外部动力(压力所转之动力),这对不断上升的中国是一次难得的助推。
美国硬、软实力的下降在中东和东欧等地区已显端倪,剩下的底牌就是希拉里·克林顿多年前提出的“巧实力”外交了。“巧实力”外交关键应当是扩大模糊空间,灵活掌握,至少要表面上不偏不倚,但这次奥巴马火急火燎的轻率偏袒日菲的外交,既没有换来TPP等期望的目标,又把最后的本钱全部压上了东亚赌盘,今后美国既不能对盟友做出实质性出钱、出兵联合打仗的承诺,又不能取信于中国,“再平衡”的弹力反而大大减弱了。
在中东、东欧难以称雄的奥巴马本想给党内国内一个弥补和安慰的东亚之行,但实际上却弄得亚洲“再失衡”。务实的美国选民没有看到盟友的让步是不会买账的。此行让奥巴马和民主党在国外得分不多,在国内失分不少。
作为世界的领导大国,过去一个多世纪美国在全球的贡献是毋庸置疑的。问题是,面对多极化的世界,老大美国要与时俱进,学会在该作为的地方不要犹豫,不该作为的地方要“巧”到底。这次东亚之行,既没有取信于最大的战略伙伴,又没有夯实两个盟友,赌资又压得差不多了,套用美国人的话,就是:在错误的时间,在错误的地方,和错误的牌友,斗了一圈不计后果的地主。
有人说,美国在叙利亚和乌克兰拿普京没办法,想在亚洲捞一把,这把美国智囊高看了。坊间传出了奥巴马和安倍的一段精彩对话:我在国内支持率只有四成,你却有六成,所以你要支持我。国之大事,如果以个人进退为萦怀,以一党之私为目标,这才是制度性的滥用和悲哀。
中国国内有观点认为这次兜售TPP(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议)失算就是美国的失败,让中国松了一口气,这也缺乏远见。TPP不是安保条约,最终受益的是相关各方和全世界。TPP即使不让中国参加,也会倒逼中国改革。中美两个世界最大的贸易商迟早要建立自由贸易关系。TPP的受挫,会让中国改革开放放缓,但不会让中国崛起放缓。中国作为世界第一大贸易体和世界第二大经济体,有自己坚定的发展目标和自信。奥巴马不来中国,让中国多了一份警醒和推力,无碍。